18.6.06

我的方式


朋友眼中, 我有不少「不怕死」的行為。
埃及恐怖襲擊後數月, 我去了看金字塔。
倫敦地鐵炸彈襲擊後翌日, 我照樣坐地鐵。
一個人, 從台北坐通宵火車到嘉義, 再坐車上阿里山山頂, 逛森林公園, 看日出。
在巴黎遇劫, 我趁亂在四個高大的男子手中把我的錢包搶了回來。
我真的不怕死嗎? 怎麼可能。
我搶回錢包的時候心跳亂了, 臉也青了。
只是心裡有一道氣, 一團火。 不讓它發出來, 我會死得更早, 更不能閉眼。

我經常被死亡的陰影纏繞著。
我的「不怕死」, 只是一種乖張的怕死的方式。
就是知道生命無常, 太多事情害怕來不及做, 才把握機會, 一天仍活著便多做一點。
這是我們唯一積極面對死亡的辦法。

我經常想像死亡的畫面。
我無法抗拒這些設想。
她, 還有他, 在一躍而下之前, 究竟經歷了一個怎樣的心理關口。
而當時獨個兒在家的她, 夜半嘔吐後, 沉睡中, 心臟突然衰竭之際, 夢境, 是如何中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