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1.06

默默


這兩個星期, 過得很不容易。

有無心的傷害, 有故意的刁難, 也有根本把我遺忘了的。

我不發一言, 都是默默的。

冷靜的時候, 不冷靜的時候, 都是默默的。

有些話, 說出來, 會令對方難受, 但自己不一定更好過。

我把力氣都省下來了, 盡量忙實驗的事。

這幾天有兩個應徵做實驗的人, 都在欺負我。
有一個嫌我們付的車馬費不夠多, 說我們付三倍的價錢, 他才來。
有一個是拉丁美洲的男人, 答應來做實驗, 條件是實驗後我陪他去喝咖啡聊天(虧他想出這樣的主意來)。
兩個我也沒回覆, 省掉了罵人的時間。
我把這兩封電郵傳給同事看, 他們都嘖嘖稱奇, 沒見過這麼不知廉恥的人。
我越來越不喜歡這一個語言組別的人。

28.11.06

蘇絲黃的世界



沛哥的, 很好讀, 在此推介一下。 他既是我的師兄, 也是我的師弟。

請看他Friday, November 24, 2006的一章, 貼了《蘇絲黃的世界》的片段。

《蘇絲黃的世界》, 我數年前看過; 印象中, 是陶傑談文化研究時放的片子。

1959年的香港, 對於我們來說, 何其exotic。

27.11.06

賣單車


這輛單車, 價值超過三百鎊。 買了一年, 出門不夠五次, 仍像全新的一樣。

為什麼我沒有以單車代步呢? 我只好紅著臉告訴你, 我還沒有學會騎! 這是我在劍橋最失敗的一件事。

打算趁聖誕節前, 把單車賣了, 把錢花到研究工作上。 我不知道單車還值多少, 於把它拿回單車行問問意見(可惜他們不回購二手車)。 他們說, 劍橋的二手單車市場頗活躍, 單車連配件, 大概還可以賣二百鎊。

我想了一會, 怕定價太貴會無人問津, 貼廣告時開價一百八十五鎊, 快快賣掉就算了。

不到一天, 便有兩三個人回覆。 有人一開口便殺價一百, 我立即說不會考慮。 有人回覆說我的單車沒有安裝mudguards, 回價一百六十五鎊, 馬上取貨, 我覺得也算了, 省掉來來回回講價的時間也好。 約了出來交易, 買家是一名印度女子。

約出來了, 她才投訴我的配件沒包括pump, 要求再減十鎊。 其實, 什麼mudguards什麼pump都是廢話, 我一早列明了出售的配件, 不包就是不包, 也好像沒多少人賣單車要送pump的。

但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說我不減價, 她便沒能力買pump了。 我花了時間跟她出來見面, 心裡是不願意又把單車抬回家了, 所以也答應了, 就一百五十五鎊算了, 心想, 你趁我後悔之前把它拿走罷了。

然後她才說, 她身上沒錢。 銀行就在不遠, 於是她著我等。 她回來的時候, 一臉尷尬, 說她提清了戶口, 就只有一百五十鎊, 她身上還有三塊零錢, 問我要不要, 可是如果我要了的話她便身無分文了。 聽到這裡, 我幾乎已開始冒汗。

我拿了一百五十鎊, 便看著她她高高興興地騎單車離開。

當然, 情節很老套 - 我回到家, 便收到其他買家的查詢, 給的都是好價錢。

我注定不是個生意人。

26.11.06

印裔笑匠



今時今日, 英國的national dish (國菜)是咖哩。

按2001年的數據, 英國的ethnic minority 之中, 22.7% 是印度人 (佔整體人口1.8%), 佔的比例最重, 中國人佔5.3% (佔整體人口0.4%)。

讀書最好的, 是印度人; 他們的成績比白人學生更佳, 華裔學生也沒他們厲害。

印度人做生意很有名。 提起這點, 就會想起Russell Peters。 七月在加拿大朋友家裡寄住時看過這位棟篤笑匠的影片, 他模仿別人的表情和口音很生動, 其中這一節: "I owe you you owe me the same thing go ahead don't be so cheap", 讓我和我的朋友笑翻了肚皮。 Russell Peters專門拿不同的種族的stereotypes來開玩笑, 題材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 其實, 他的題材不只是涉及少數族裔, 也包括了白種人(例如英國人), 以及諷刺人們對少數族裔的無知。

為什麼忽然談及印度人? 待續。

25.11.06

Love, anyway (補充)

不欲說理, 但也許應該補充幾句 。


喜歡這段說話, 是因為覺得如果凡事都要顧及後果和回報, 我們將不可能成就任何事, 而最後, 對不起的, 只會是自己。


不在意別人的說話, 可能我也做不到; 但是我知道, 內心的聲音更加重要。 而這, 是唯一堅持的理由。 是回首無悔的唯一途徑。


寧可人負我, 切莫我負人, 於我而言, 不是偉大, 而是為求心安和避免悔咎的方法, 說出來甚至有點自私。

Love, anyway

People are unreasonable, illogical and self-centered. Love, anyway.
If you do good, people will accuse you of selfish, ulterior motives. Do good, anyway.
If you are successful, you will win false friends and true enemies. Succeed, anyway.
The good you do today will be forgotten tomorrow. Do good, anyway.
Honesty and frankness make you vulnerable. Be honest and frank, anyway.
The biggest person with the biggest ideas can be shot down by the smallest person with the smallest mind. Think big, anyway.
What you spend years building may be destroyed overnight. Build, anyway.
People really need help but may attack if you help them. Help, anyway.
Give the world the best you have and you might get kicked in the teeth. Give the world the best you've got, anyway.

-- Mother Teresa

23.11.06

跑掉算了



上司關水喉, 研究經費和給參加實驗者車馬費的支出, 要從我獎學金的生活津貼裡掏出來。

有沒有更窮的研究所?!

我快要餓死。

***

不過在餓死之前, 我應該是氣死的。

實驗室有人經常亂發脾氣, 昨天最少五個人都無辜受氣了。

偏偏那人又主宰著我們這些小角色的命運。

***

【明報專訊】南韓一項調查發現,攝影師、機師及酒保是最開心的打工仔,模特兒、醫生及工程師則最不開心。

我還是跑去當攝影師算了。

22.11.06

最好的愛煞人武器

數年前,
范曉萱跟劉以達合作炮製的大碟,
叫絕世名伶,
一直很喜歡;
比她早年裝純情的流行曲耐聽多了。

sina貼了mp3, 這邊好像貼不到。

重新獨立


(續)

我跟這位英國朋友,
還相約了去買數碼相機。
她參加「徵友計劃」,
要遞交數碼照片。
我答應了替她拍一些漂漂亮亮的人像照 。

「徵友計劃」每年要收幾百鎊的會費。
之前她用的徵友網站,
每年只收幾十鎊,
但她懷疑因為會費太便宜,
所以參加者的質素不高。

她一直只使用男朋友的數碼相機。
分開了,
她便開始想自己擁有一部,
不再需要靠誰。

每次失去了一個身邊人,
我們都要重新學習獨立。

21.11.06

新生活



每次戀情結束,
人們總想過新生活,
把現在的惆悵和落寞,
盡快推進歷史。

我的英國朋友,
跟男朋友分開了兩三個月,
很想搬家, 算是換個環境。
前度男友沒什麼不好, 就是不願意結婚。
她很想要孩子,
而孩子需要爸爸。

週末, 我陪她看房子。
橫豎心裡納悶 , 我也樂得出外走走。
我們在Saffron Walden看到一間好漂亮的獨立屋,
開車往劍橋約需半個小時。
屋子有四個房間、一個工作間和客飯廳。
比她現在住的房子大一倍,
也貴一倍 (約港幣五百多萬)。
她打算把兩個房間打通,
成為一個主人房,
另外兩個房間作客房和電腦房。

快四十歲的她,
長得蠻年輕,
也有一種高貴的氣質。
她一個人住在小城鎮裡,
白天在學校裡教書,
晚上不會到處溜躂,
很難結識異性。

要生孩子的話,
她不能再等。
她開始積極地找介紹人,
花了不少錢,
去過三十多次 blind date,
沒一個合眼緣。
有的太矮、
有的太老、
有的太自負、
有的太悶蛋;
最近見的一個吃素,
但她不能。

十多年後的我,
會否跟她的命運重疊?
只知道現在
我也想要新生活。

19.11.06

相像

今天明報副刊有一篇關於虛擬世界Second Life的文章 (標題: In Internet﹕如假似真的第二生命/ 一個玩家「現身」說法 / My very first day as Tatat Aska—— by Tatat) , 跟我早前在BBC讀過的報導很相像:

http://news.bbc.co.uk/1/hi/technology/6112880.stm

18.11.06

熱水浴


放了一缸熱水, 加了一點baby oil, 幾滴Body Shop 的香精, 泡了良久。

17.11.06

我很冷靜

夜裡不斷地醒過來

腦海裡只重複著一個畫面


我很冷靜

為了保持 冷靜

我不敢聽歌

也不可以躺下


我不能閱讀

只好把無關痛癢的舊照片搬出來

整理一番

或者做一點

不需要動腦筋的瑣事


我穿了很多衣服

我的手腳特別冰冷

我把房間裡所有燈都亮了

我沒胃口但勉強把麥片吃完

我已經很努力

請你放心

16.11.06

措手不及


靜默。
喘息。
深呼吸。
咬唇。
冷靜。



早已有心理準備的, 仍然讓我措手不及。

13.11.06

德國畫家





去年去德國進修德語時, 在書店買了一套小月曆; 每過一月, 可以把插畫撕下來作書籤, 不浪費。


我其實很少看月曆, 卻是被月曆上的繪畫吸引。 畫家是德國人, 叫Peter-T. Schulz。 他的作品感覺很清新, 構圖簡單, 少用實線, 有點印象主義派(impressionism)的影子。 可按此看看他的畫作。 下次去德國時, 想去他的畫室看看。


11.11.06

收拾


收拾了兩天, 打算把一些不常用的東西先寄回香港。

竟然整理出五大箱書籍和衣物來, 每箱三十公斤, 用平郵(要運整整兩個月), 也要花二百多鎊。

在真的離開的時候, 不知道剩下來的「必需品」, 還可以填滿多少個箱子。

衣櫃, 現在看上去,還像滿滿的。

只是把幾個箱子搬到樓下, 已經讓我像個老人家一樣腰酸背痛。
(大概是我搬重物的姿勢太不正確了。)

香港的房間比這裡小, 回去就頭痛了。

8.11.06

劍橋黑名單 - 偽鈔事件



劍橋有好幾間郵局, 其中一間, 我是寧願多走十分鐘的路也不願意去的。

大概年多前的一天, 我到學院交雜費, 從會計主任手中找回來的零錢, 有一張五鎊紙幣和幾個硬幣。然後我到郵局寄信, 付款時就掏出那張五鎊紙幣。

服務員接過紙幣, 摸個不停, 然後把它舉起來看, 皺起眉頭搞了超過一分鐘, 然後用很不客氣的態度說, 她懷疑那張是偽鈔。我自問光明正大, 要是那張真的偽鈔, 我也只是無辜的用者。我沒怯, 只問她, 'are you sure?'她也不答, 只按鈴召來她的女上司。

上司把紙幣再研究了一番, 甚至把它撕開一個小缺口以檢視紙質, 又拿到紫光燈下照。上司辨認紙幣的時候, 那位服務員用極不友善的眼光盯著我, 好像以為我就是偽鈔集團的主腦。這時候, 掛隊的客人已經越來越多。然後那位上司說, 她不確定紙幣的真偽, 但因為有懷疑, 所以她們不能接受它, 卻也不能把它還我。我說fine。 便又掏出錢來付賬。

充公懷疑偽鈔, 是法律, 無可厚非。 算是我倒楣。令我忿忿不平的, 是那位服務員近乎鄙視的目光和臉色。

既然她們花了好一會兒都不能確定紙幣的真偽, 一般市民又豈能分辨?

何況, 稍為會動腦筋的偽鈔集團人物, 都不會拿著一張面額最小的紙幣到公營機構為了買個郵票而冒險。

有些時候, 對方沒錯, 自己也沒錯, 事情出錯了, 就好像總需要在你我之間找一個人來怪責。

5.11.06

易了、難了


從前, 懂得使用一部SLR(單鏡反光相機), 幾乎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在我中學的年代, 去香港公園, 你會見到抬著一部單鏡反光相機的男生, 替悉心裝扮了的女生拍照, 藉此贏得芳心。

長鏡, 大光圈, 前清後朦, 幾乎只有一條公式。


穿著校服裙的我去學攝影, 有種女生要上戰場當兵的感覺。

學習攝影讓我的視覺變得特別敏感。

顏色、線條、質感、光影、構圖,

風景頓時添上了許多重深度和美態 。

我的眼睛再不一樣了。


隨著數碼相機的普及, 這已經是個「誰不懂照相」的年代, 是大眾的福氣。

然而, 專業, 幾乎喪失專業了的資格, 攝影界有種淡淡的哀愁。

最頂尖的藝術照, 當然仍然是由專業攝影師主理; 但一般以照相機謀生的攝影工作者, 生活是艱難了。

世界就是轉得這樣快。

3.11.06

沒出現



應徵了參加實驗的學生臨時爽約, 白白浪費了我一個上午。本來是有點不悅, 但那學生下午寫了個電郵給我致歉, 說他不小心把時間搞錯了, 算是有交待, 我的心情也好了點。


昨天躲了半天懶, 跟長輩和他的訪客去了吃午飯、 逛書店、 喝咖啡。長輩年紀大, 走動不方便, 我怕他跌倒, 在大街上拖著他的手, 和他慢慢走。 在那十數分鐘, 我好像找回了從沒在我人生裡出現的爺爺一樣。